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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鲁克林的狐狸

来源:百科大全 时间:2019-12-01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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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忆的闸门打开,就像卷轴时钟里的弹簧弹起。

  我看到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,年龄很小,依旧睡在父母的卧室里。我穿着连脚睡衣,是小孩子自己可以很方便地脱下的那种。

  那是一个晚上,有什么声音突然把我从睡梦中惊醒。于是,我起来去叫醒父亲。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,这是我最早学会的沟通方式——身体接触。之后没多久,我学会了另一种手部语言——手语。

  我不停地摇他的肩膀,他急忙坐起来,同时给我做手势。“什么?”他的手掌平摊,恳求似的前前后后不停地摆动,希望我能给个答复。他的脸上满是困惑和疑问。他耸起两肩,正期待着答案。“什么?”他摊开双手期待着能得到答案。父亲失聪,可我的听觉正常,他不允许在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产生。

  我最早记得的手语中就有“什么”。我和患有听力障碍的父亲之间,几乎每一次交流都会从“什么”开始。在给他答案的时候,我需要解释很多东西,我的需求、我的感受、我的心理状态、我需要哪些信息……

  有了这些基本的沟通之后,父亲才可以了解我的意思。因此,我们之间的对话几乎都是从我回答他的问题“什么”开始的。

  就在那个晚上,午夜时分,一个“什么”的手势,承载着父亲的担忧和紧张。

  “我听到一个声音。”我比划着,指着自己的耳朵,两个拳头互相撞击着。由于我被那个声音吓坏了,所以拳头就连续敲击得很重。父亲让我停下撞击的拳头,然后起身下床。

  “领我看看!”他做着手势。

  现在,回想起很久以前同父亲之间的那次交流,我才想到,也许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父亲是个听障残疾人。

  那我该怎么给他演示我听到的声音呢?

  我拉起他的手,指着衣柜——可怕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。

  我紧紧抱住父亲的腿,他打开衣柜的门。就在那里,在黑暗里,有一只毛茸茸的狐狸正对我虎视眈眈。它那双放着亮光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,从高处死死地盯着我。它那两只尖尖的耳朵,一定也听到了我呜咽抽泣的声音。我流着泪水的眼睛再看回去的时候,只见狐狸耸着双肩,正准备向我扑来。我眯着眼睛,心里满是恐惧。它那窄窄的嘴巴大张,里面是数不清的白白尖尖的牙齿,我简直能感觉到那些锋利的牙齿正在撕咬我的手臂。

  我尖叫着要找妈妈,可妈妈还在继续睡觉,她的后背正对着她唯一的孩子,这个可怜巴巴的小不点儿眼看就要被狐狸活活吃下去了,她都不在乎吗?我幼小的心灵当时还没法理解——母亲是听不到狐狸的咆哮声的,她也患有听障,所以听不到狐狸吞下她儿子臂膀的声音。

  突然,父亲的手抓起那只狐狸的颈脖,猛地一拉。他不停地摇着狐狸的身体,直到狐狸被勒得丧失了生命力。后来,狐狸的眼睛呆滞,所有的生命都消耗殆尽了。在父亲强壮的双手里,狐狸已经松弛疲软,尾巴垂下,没有一点儿气息了。父亲接着又用那双大手轻轻地抱我,抚摸我的头,搂住我。

  他把死狐狸扔在衣橱前的地板上,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我噩梦的大门。父亲帮我擦掉眼泪,然后又领着我回到床上去睡觉。他轻轻地为我掖了掖被子,看了我很长时间,只见他的嘴唇微微笑了笑,他温和地轻吻我。于是,我安心地睡着了。

  这段往事就像我的记忆海滩上的一颗细小鹅卵石。每一次走过童年记忆的海滩,我都会光着脚踏踏这枚特别的鹅卵石。那个潜伏在衣橱里、搅扰我睡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?

  布鲁克林当然没有什么野狐狸跑动,至少在我们的街区没有,我们的公寓里没有,我父母的衣橱里更不会有。

  很多年以后,我才知道,那个晚上,父亲帮我“杀死”的怪物,其实是母亲的裘皮大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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